本期推荐的书是微软总裁兼首席法务官布拉德·史密斯所著的《工具，还是武器？》，全书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视角，帮助我们审视科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并为科技公司和社会指出一条可能的前进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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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比尔·盖茨
比尔·盖茨：直面科技行业最紧迫的争议性问题
我和布拉德·史密斯相识于我职业生涯最艰难的时刻，那是我第一次向他寻求建议，自那之后二十年已经过去，我依然仰仗他的真知灼见。
布拉德于 1993 年加盟微软的法律团队，但我们直到 20 世纪 90 年代末才真正彼此熟悉。当时，美国政府正在对微软提起反垄断诉讼。我们夜以继日地并肩工作，我很快看出，布拉德成熟老练并长于思考，因此我不仅越来越敬重他的为人，也越来越依赖他作为专业人士的判断。
在反垄断诉讼的过程中，布拉德构建了我们的法律策略。不仅如此，他还做出了其他一些重要性丝毫不输前者的贡献：他推动了公司在文化和战略层面进行重大转型。这种转型构成了本书的核心。
在微软发展的早期，我们很少花时间与联邦政府的官员进行沟通，而我颇以此为豪。我总是告诉人们，“我们在华盛顿特区甚至连一间办公室都没有，但我们大获成功了，这难道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吗？”然而，在反垄断诉讼案的应诉过程中，我痛苦地认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诉讼案和解之后，布拉德说服了我以及微软内部其他许多人，让我们看到我们需要改变策略，他还为我们指明了应如何做到这一切。布拉德是一名律师，而不是一位软件开发程序员。尽管他同样精通技术，但他和我们其他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并不完全一样（我这么说绝对是真心赞赏）。他意识到，我们需要投入更多时间和精力与各方建立广泛的联系，包括政府、我们的合作伙伴，有时甚至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如果布拉德投身外交界，一定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外交官，鉴于他早年对国际关系非常感兴趣，这么说并不为过。
布拉德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他并不仅仅局限于从微软的自身利益出发考虑问题，他也充分认识到科技本身以及可对技术产生影响的政策的至关重要。因此，他认为，远离政治不仅是我们一家公司犯下的错误，同样也是整个行业犯下的错误。尽管有时候我们需要独自面对风险，但在许多其他时候，例如，当涉及人工智能、面部识别和网络安全时——整个行业携手合作会带来更大的收获。
正如他在本书中所论述的那样，政府采取更严格的监管措施有时候确实将符合每个人的利益（当然，布拉德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位商界领袖呼吁政府制定更多法规而非减少法规监管，这一点略具讽刺）。为此，他知道微软和其他科技公司需要更多地与美国、欧洲及其他地区的领导人接触。我因我们在华盛顿没有办公室而洋洋自得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布拉德的观点从未像今天这样与我们息息相关。目前，全球各国政府正在严厉审视许多科技公司，乃至整个科技行业。他们如何应用科技？科技会造成什么影响？科技公司应承担什么责任？政府以及全社会又应该如何看待这些问题？
尽管这些问题与我们 20 年前面对的问题不尽相同，但布拉德当时的见解在今天依然极具价值。
以面部识别技术带来的问题为例，尽管这个话题尚未引发巨大的公众争论，但它未来一定会引发众议。软件公司应该如何限制他们对面部识别工具的使用？行业应该如何看待这一点，以及怎样的政策法规才是有意义的？
布拉德一直引领着对相关问题的思考，并广泛建立伙伴关系对其加以探讨。科技行业需要团结一致，并与全球各地的客户和政府通力合作。我们也许不能吸引所有人都参与其中，但如果我们任由各方各行其是，并因此导致不同国家各自为政地制定法规，无论是对客户、科技行业，还是对整个社会，都绝非善事。
这本书探讨了发人深省的十五个问题，其中包括网络安全、信息技术从业者的多样性和中美关系等问题。如果我必须从中挑选出最重要的一个章节，我会选择关于隐私的章节。收集海量数据的能力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使政府、企业和个人能够做出更好的决策。但另一方面，它也带来了一个大问题，即我们如何能够在使用这些数据的同时保护人们的隐私。
然而，正如布拉德所说，尽管相关技术属于相对新兴的技术，但其引发的问题本身并不新鲜。几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在与该问题的这个或那个版本斗争。尽管你可能会想到，数据隐私那一章节会谈到纳粹德国收集本国人民信息的方式，但你应该不会料到它还会提及 1812 年的战争，或是包括了有关《司法互助协定》历史的简单介绍。
这既显示出布拉德涉猎广泛，也凸显了他深入研究几乎任何问题的能力。同时，这些内容绝不像枯燥乏味的法律简报。布拉德和本书的合著者卡罗尔·安·布朗擅长把故事讲得引人入胜，从一位局内人的视角生动地描述了这些问题如何在全球各地的会议室中以及法庭之上被反复探讨。布拉德不仅仅是坐下来分析事物，他还把人们聚集在一起寻找解决方案。
布拉德和我一直通过当面沟通和邮件往来保持着密切联系，并就这些问题进行交流。直至今日，我仍无比倚赖他的智慧与判断力。有鉴于他的经验和睿智，再没有任何一个更佳人选来指引我们深入思考当今科技行业面临的问题。
目前，这些问题的重要性正在与日俱增。这本书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视角，帮助我们审视科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并为科技公司和社会指出一条可能的前进道路。可以说，布拉德针对当今科技行业一些最紧迫的争议性问题，为我们奉上了一本清晰和令人信服的指南。
本文整理自比尔·盖茨为《工具，还是武器？》所做推荐序，由中信出版集团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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