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头市青山区万青路街道青云社区,有几位爱吃烧卖的老邻居,他们因常去一家烧卖馆吃早点而相识。因其中一位邻居佟在义的意外失明,大家发起了一个约定,那就是每天轮流接送老佟去烧卖馆吃早点。就是这短短的一餐饭,将失明后的佟在义从心灰意冷中拉了出来。从去年10月失明至今,这个关于吃烧卖的约定让佟在义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也给了他一个有温度的晚年。
因烧卖结缘
清晨6点半,室外冷得一说话就可以看到呼出的哈气,青云一段东边的一间烧卖馆里却热气腾腾。佟在义坐在自己常坐的座位上,背靠着一排暖气,手里牢牢握着一杯刚沏好的砖茶,跟老邻居李贵和王秀兰热闹地聊着天……烧卖馆里的烟火气仿佛有股魔力,可以把佟在义从眼前的黑暗世界里暂时拉出来。
这几位其实都是青云社区的老住户了,只是并不住在同一栋楼。因为都爱吃烧卖,大家常常在这家烧卖馆碰面。烧卖馆地方不大,免不了拼桌吃饭,时间久了,大家便熟识了。佟在义人缘好,性格好,大家都爱和他交往。每次来,几人各自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一边聊着,一边吃着。
位置还是那个老位置,佟在义却不是原来的那个佟在义了。前年的时候,佟在义总觉得头晕,去医院开了很多治头晕的药也不见好。等到查出头晕跟眼压高有关时,他的病情已经不可逆转,手术无望后他便出院回家,不到一个月时间便双目失明。“刚开始眼睛模模糊糊还能看到路,后来就看不到楼门了,甚至连家也回不去了,还得喊邻居来帮忙。”去年10月,佟在义完全失明了。一辈子不愿意麻烦别人,如今却离了人连家都回不了。一时之间,佟在义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整日地不出家门,心情抑郁。“白天跟黑夜一个样,那会儿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佟在义说。
烧卖馆里,大家仍不时地碰面,只是好久都没碰到老佟了。有时聊着聊着,人们不时会冒出一句“最近怎么没看到老佟”。很快,人们便知道了佟在义眼睛失明的事。几位邻居放心不下,专程到家里看他。
说起那段时间,佟在义的老伴高改枝感触最深。佟在义整天不出门,不仅身体状态没有以前好了,脾气性格也变得沉闷。高改枝身体不好,啥重活也干不了,子女也不在身边。眼睛的意外失明,不仅击垮了佟在义,也让这个家的正常运转变得岌岌可危。
因陪伴重生
就在这时候,邻居们的到来给佟在义带来了希望。楼上的冯有才隔三岔五过来陪佟在义聊天,开导他,王秀兰经常带着他下楼晒太阳,然后再安全地送回来。家里需要买什么东西,轻点的王秀兰帮着从超市拎回来,重些的冯有才用车子给驮回来。冯有才还从网上买了电推子,上门给佟在义理发。
在邻居们的关心下,佟在义很快走出了抑郁的情绪。当得知佟在义馋烧卖后,李贵和王秀兰轮流接送他去烧卖馆。
于是在青云小区的区间道上,人们常常在一大早看到李贵来接佟在义,然后再用电动车驮着他去烧卖馆的情景。吃完烧卖后,李贵会先把佟在义送回家再去上班。倒班的时候,李贵会像布置工作一样,安顿王秀兰接送。两个人“无缝衔接”,天天如此。无论是接送佟在义吃早点,还是家里有事过来搭把手,总麻烦邻居们,佟在义心里很过意不去。为此他给邻居们买过香烟和牛奶表示心意,可没有人收,大家都说,只要他开开心心活着就好。
再次坐到久违的老位置,佟在义好像又找回了失明前的状态。唯一改变的是,身边多了几个帮他张罗的邻居。王秀兰脾胃不好,其实一顿只吃得下两个烧卖,大部分时间是陪在佟在义旁边,看到他杯子里的茶没了赶紧续上,碟子里的烧卖刚吃进嘴就又夹过来一个……美味的烧卖吃下肚,几个人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自己的碗筷,然后再喝一杯茶,聊一会儿天。一杯茶饮尽,起身离开时,佟在义有时会不愿走,便提议再坐会儿。知道他眼睛看不见心里闷得慌,于是邻居们把他送到家后,就再陪他聊会天……(记者霍晓霞摄影报道实习生孙颖通讯员王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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