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段男子身穿救生衣在黄河冰面上救落水者的视频热传。落水的人是谁?大冬天跑黄河上干什么?救人者又是谁?视频又是谁拍的?内蒙古晨报融媒记者进行了采访。
视频拍摄者闫卫华是位摄影爱好者,据其回忆:“1月4日下午5点左右,我去拍封河美景,河边站着一对男女说好像有人在喊‘救命’,我放下车子跑过去看,小伙子露着头喊‘救命’,我就边往水文站跑,边打了110,叫来五六个人,他们拿绳子、棍子和救生衣出来施救,整个救援过程也就是十几分钟,落水小伙在环保检测站工作,去那是为了取水样。”
救人者侯宝柱说,当时听说有人掉河里,他以为钻入黄河冰底下了,拿上“耙子”就跑到现场,发现落水者露着头趴在黄河浮冰上,其他同事去拿安全绳、救生衣、测深杆。落水小伙反复说坚持不住了,他不断安抚:“别乱动,腿容易抽筋,坚持住,就几分钟的事。”
视频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冰层还未冻结实,耙子一砸一个坑。侯宝柱说:“当时不敢冒失前进,只能慢慢摸索走。”岸上的同事扯着嗓门喊:“你不行就趴下。”
侯宝柱脚旁放着测深杆,他说:“这是为了防止掉水里时没地儿抓,否则一旦掉入,滑入冰盖下,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到达落水点后,刚封冻冰层不能够承担两个成年人的重量,侯宝柱将长杆递给落水小伙儿借力,待其爬上冰层后,又解下安全绳,系在小伙子身上,岸上水文站的职工们紧紧拉着绳子,两人这才安全走回岸边。
整个救援过程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巴彦高勒水文站的职工齐心协力将落水小伙救上岸后,送到宿舍为其取暖,直到120赶到现场。
谈及当时救人的心情,侯宝柱说:“心里当然害怕,但已经做好安全措施,即使掉下去,也能够抓住杆儿,不至于钻了‘仰层’。”
坚守:三十年的“老黄河”
老黄河”侯宝柱是黄河水利委员会宁蒙水文水资源的职工,一家三代黄河人,从小长在黄河边,参加工作后,在巴彦高勒水文站一守就是30年。他见证了巴彦高勒水文站从裂着缝的土坯房发展到如今设施齐全的办公楼。去年3月,他被调到包头蒸发实验室,此次因站内经历过封河期工作的年轻人较少,借调回巴彦高勒水文站,协助站内度过封河期。
据侯宝柱说,他的日常工作是水文测报,包括环境监测、测量水位、流量、含沙量、水质监测、防凌防汛等,每天测量好的数据会发送给各个用户单位、水调局。
救人:谁遇见都会救的
侯宝柱从黄河里救了不少人,有因为家庭矛盾跳河的妇女、有因河中嬉戏溺水的男人,问及哪次救援印象最深时,他说:“有两个小孩没救起来。”
问及救人的事,侯宝柱说:“谁遇见了,也都会救的。”三十年与黄河为伴,孕育出深厚内敛的性情,即使救了人,侯宝柱也从不主动谈,直到一位朋友看到救人视频,才惹得朋友们惊呼:“原来好人就在身边啊!”
这些年,水文站的职工们救了不少人,巴彦高勒水文站站长李军说:“我们是水文的子弟,水文站遇到落水的人不止这次,站上的同志们整体协作也救过人,光侯宝柱就救回来好几个。”
侯宝柱爱人杨女士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视频,谈及那时的心情时说:“那天看见他发来视频,下面写着‘老公今天又救了一个人’,是骄傲的,看到视频里冰层一凿一个冰窟窿,有些地方站不稳,又是担心的。”这种担心,早就融进每次出门前的嘱咐的八个字里:“注意安全,早早回家”。
传承:年轻人们的师傅
侯宝柱是站上的中流砥柱,几乎是站上的每位年轻人的师傅,新人入职,都要经过所在水文站负责新人培训的老师三轮培训。年轻人常开侯宝柱玩笑,说他像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因为封河上冰测量时,侯宝柱背着测深杆走在最前面,“他从不让我们走在前面,怕冰冻得不结实出危险。”一个年轻人说。
一起工作20年的李站长这样评价侯宝柱:“是个乐于助人,热心肠,大度的人,入党已经七八年了,有危险活动,自己总是冲在前面,比如冬季封河第一次测验,他先开出一条路,再让年轻人们上。”
侯宝柱说:“这都习惯了,站里要求就是老带新,经验丰富的多带带新人。”
侯宝柱的三十年奉献给水文站,奉献给黄河;救过的人,做过的好事,释放的善意,都是黄河折射的“闪光点”,巴彦高勒水文站前,流淌着波光粼粼的黄河。(记者 郝琴 实习记者 裴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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